现实向日常小甜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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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散人躺在床上伸长了手臂戳戳陆夫人：“你要吃草莓布丁还是芒果班戟？”
“…说好不吃甜点的。”陆夫人把剪辑好的视频拉上上传列表，摘了眼镜揉了揉鼻梁：“减肥呢别闹。”
“诶…”挠挠头爬起来，挺久没睡午觉今天睡了会儿还有点头昏脑胀的：“该去健身了！”
“傻蛋你今天怎么咋咋呼呼的。”陆夫人起身活动了下僵硬的肩膀：“今天不是很想去。”
“去嘛。”
“不想去。”
“我想去喝胡萝卜西瓜汁。”散人拉开衣橱门挑了一件黑色卫衣往白色t恤上套：“今天好像有点儿冷…夫人你要不要穿厚点儿？”
“哎。”
出门的时候才发现降温有点儿狠，散人一边嘟囔着还好没像前几天一样穿着短袖就出门一边低头看了眼手机屏幕。
“正好，我待会儿等你的时候顺便有个小采访。”
“上次那个VR活动吗？”陆夫人提着装着跑步鞋和衣服毛巾的包：“你个傻蛋，上次都快把我吓出心理阴影了。”
“嘿嘿。”散人伸手从他外套口袋里零钱钥匙一堆东西里理出耳机线：“谁知道你这么怕啊，真男人不能怕恐怖游戏知道吗？”
“你呀。”
因为“我玩游戏再也不大喊大叫了”屡屡打脸的人是谁啊？
陆夫人只是无奈地笑了笑，知道再说下去这爱面子的傻蛋就该炸毛闹别扭了。
“夫人你别跑太久啊，我就等你一小时。”散人在休息区找了个舒服的沙发点了杯胡萝卜西瓜汁抬起手对着陆夫人挥了挥：“晚上去吃…你想吃什么？”
“行啦，你慢慢想。”陆夫人往单子上加了个少冰：“等我啊。”
吃什么这个问题多半还是要等他来决定的，要是让傻蛋来决定怕是要纠结到明天去。
想想之前去天津被这个“本地人”忽悠着吃了他自己都不知道的特色菜结果被小卢揭穿的事儿，然后就有了傻蛋是河北人的笑话。
这个时间段健身房人还挺多，休息区这个角落少有的安静。散人连上wifi打开yy，进入活动房间。
“大家好？还没开始吗？”试着说了句话。
“散人来啦。”策划管理的头像挂着麦：“马上马上，就等你这嘉宾了呢，我把你拉进主持房间。”
“好，谢谢。”
和两位主持人寒暄了几句，主持人妹子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了散人，请问那个…就是你知道前几天你发的微博…”
“嗯？”他捂着话筒谢过了把胡萝卜西瓜汁放到桌上的服务生：“怎么了？”
“我就想代表百万女粉问问。”妹子迟疑了一下：“那真的是…公开吗？”
“是啊，谁拿找对象开玩笑。”散人喝了一口杯子里橙红色的饮料，甜度刚好：“真的真的。”
“啊——”耳机里的哀鸣由近及远，大概是觉得有点儿尴尬，另一个主持人连忙圆场：“没事没事，祝福祝福。”
“谢谢。”散人带着笑意道：“我这几天看微博评论已经习惯这种情况了。”
妹子的声音不见了，看起来是那边静音掉。和另外一个男主持随便聊了聊，不一会儿节目就开始了。
开始之前妹子回来了，语气带着点儿惶恐：“那个…散人大大…”
“什么事？”
“策划问等会儿可不可以问一些私人问题…不会太过分的，大概就是最近的感情方面吧， 可能节目效果可能会比较好。”
“不太好吧？”散人皱了皱眉，停下了咬吸管的动作：“我不是很习惯公开谈这个…？”
“啊她跟我保证过那些话题不会太过分的，有不想回答的你就打太极说含糊点儿就好。”
散人刚想搬其他的理由就被准备开始的倒计时打断，抬起手扶了扶眼镜，想着“节目效果”，心底浮起些无奈。
他接着两个主持人的开场白做了自我介绍，在他们俩聊VR的话题里走神想到前几天，和小绝老菊他们一起吃饭的情景。
小绝一脸欣慰：“散老师你也太宠陆夫人了吧！”
免免在一旁捧心状：“我就知道你俩有这么一天，甜死我这个粉头了。”
“…哪有这么夸张。”散人搅着碟子里的酱汁，挤进去一些芥末：“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只不过现在发了条微博而已。”
“你不懂的散人你个直男…”免免吐槽到一半觉得不对：“夫人不是最近…嗨，他就没跟你说什么吗？”
“嘛啊…？”散人一脸疑惑：“说什么？”
“我不管。”小绝嚼着虾仁儿：“老陆肯定感动死了。”
“到底有什么好感动的…”散人挑了几张加了滤镜的照片编辑了一条微博，无意滑到上一条，想了想：“他不是最近心情不太好嘛。”
他想了好几天，确实也不能为陆夫人做点什么。
“大家应该都知道散人最近谈恋爱了哟——哎作为有‘百万女粉’的男人，散人有什么想说的吗？”
“啊…那个。”被突然cue到的散人愣了一下：“很感谢大家，祝福的话我都有看，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喜欢。”
“散人好官方。”妹子听起来捂着嘴笑了两声：“我们真的很好奇啊——”
“诶这不是个游戏活动吗？”散人笑着调侃：“开始聊感情问题歪楼了吧会不会降低点击率啊？”
“不会啦，我们就问…一个问题！”
“那得看是什么问题了。”
“如果用一个优点和一个缺点来概括散人女朋友的话——会怎么来形容呢？”
“这个啊…”没打算去纠结“女朋友”，散人喝了一口西瓜汁：“优点嘛——脾气好，虽然说我觉得他没什么缺点，不过硬要说起来，可能有时候会比较冲动…算一点。”
撇撇嘴角，他倒是觉得陆夫人有时候冲动了点儿直接了点儿跟自己这优柔寡断纠结不安的性格还蛮互补的。
所以乌鸦一脸看脱团狗的复杂表情评价他：“你俩真是…绝配。”
“谢谢啊。”
当时正和散人挂着语音的陆夫人闻言蹦了一句，把乌鸦噎得转身挠喜鹊去了。
“哈？”听完这话的主持人声音带着疑惑：“这两个特点难道不是互斥的吗？”
“不是啊，好啦，再说下去我就该要求抽奖黑箱了。”
“好好好，言归正传说回最近新出的几款能应用VR设备的游戏…”
散人随口应和着后面的话题，切到信息界面回复了陆夫人他马上就跑完过几分钟帮他点一杯芹菜汁的消息。
其实散人觉得自己情商也没有大家想的那么低，之前被说玩游戏不让着妹子也确实是因为觉得最好的尊重就是认真地好好对待而不是放水什么的。
所以陆夫人再次因为说话太直而“招黑”了一波的时候他也没有太放在心上。
不过就算是心理再强大的人也会多多少少地受到影响，陆夫人最近几天确实心情不太好，闷在家里做策划剪视频，作息也有点儿…往以前不太健康的趋势倒退。
要让他说这话的难度挺大的。散人想了两天，决定用这样的方式变相地告诉陆夫人。
断章取义尖酸苛责有什么的，无论怎样都还有他在呢。
也不知道陆夫人…懂不懂啊。
他又不好意思问，那条微博陆夫人也没点赞评论，只是那天拖他出去逛超市，买了一大堆东西回来硬要自己做饭。
对这俩人最多也就泡个面炒个饭的状况而言真是太异常了。
一起站在厨房里洗碗的时候气氛实在是奇怪得散人忍不下去，他装若无意地问陆夫人是怎么了，转身意外地被抱了个满怀。
“…夫人？”散人满脑袋问号地拍拍陆夫人的肩膀：“你没事吧？”
“嗯。”陆夫人说。
散人耳畔溜过一声低叹。
他说：“我脾气不好。”
“嘛呀。”散人笑起来：“夫人你是我见过的脾气最好的人了好吧？”
“不…”陆夫人摇头：“不好。”
“……”
陆夫人提着包走进来的时候散人活动做完了的样子，手机黑着屏放在一边，他斜倚在沙发里捧着杯子咬吸管。
散人发博那天他其实根本不像看起来那么镇定。
他自暴自弃地想，这种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估计等着喷他的人早就累了好几裤衩子，就等着他哪天又耿直露骨地再说些什么。
后来刷到特别关注的更新，差点手一抖把刚剪好的直播集锦删掉。
然后耿直的陆夫人，居然非常认真地开始反思自己了。
“如果是说这些事的话…”散人推推他，把手里擦干的碗放进消毒柜：“夫人你真的不用想太多，想怎么说怎么做是你的自由，谁说你脾气不好了，瞎扯。”
明明是个温暖又柔软的人嘛。
这句话他没说出来，不过陆夫人应该会懂的。
“哎。”陆夫人侧过头去的时候耳朵有点红：“那你这个傻蛋别老是那么任性惹我生气啊。”
“夫人会跟我生气？”散人好笑地戳了戳他的脸：“活在梦里？”
后来怎么着了来着？
他的芹菜汁温度刚好，散人挺直了肩背伸了个懒腰，看着他把杯子里的绿色蔬菜汁喝完：“吃拉面去好不好？”
“今天没有选择困难吗？”
“嗯…我决定改一下坏习惯。”散人挠了挠耳廓：“我缺点还挺多的。”
“谁说的？”陆夫人扯过纸巾擦了擦嘴角：“瞎扯。”
散人忍不住弯了嘴角，露出一个傻笑。
你看，我们都有那么多缺点。
没关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