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那个测试
死神陆x恶魔散
又名《死神的家养小恶魔》
一不留神变成了大傻蛋
宗教与神话体系杂糅
写故事好难啊！感觉没写清楚…
【瑟瑟发抖.jpg】
信教的朋友止步【手动加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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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宁静的小庄园，漂亮整齐的红砖墙上爬满了绿油油的蔷薇枝叶，满目的苍绿色掩映着奶白色的小屋。
“这里好漂亮。”散人抱着一片飘落的绿叶，悠悠地叹了口气，他刚才忍不住摸了一下叶子，这片叶子就从叶梗上切口整齐地断了。
“挖一点回去种？”感觉到肩膀上的小东西发出轻微的叹气声，陆夫人立在墙根底下，正要蹲下去。
“别，你一碰这一大片都得枯死掉。”散人还紧张地揪了揪他黑色卫衣的兜帽绳，觉得好玩就不放了，抱在怀里打结玩儿。
身高看起来还不到红砖墙一半的穿着一身黑色衣物的少年似乎习惯了小家伙的行为。等待的时间里再看了一眼打着花苞的鲜嫩枝条，想着可惜，就算弄回去，费尽心力地让它活下来，大概也只能长出乌漆麻黑的毒草。
黑夜降临的时候散人放开了手里的绳结，陆夫人低下头自己把那个死结解开，然后原地只留下一阵无声无息的淡紫色烟雾。
“你们是谁呀？”穿着白色蕾丝小睡裙的小女孩抱着自己的枕头，她搭着粉色纱帘的小床旁边站着一个小哥哥，跟邻居家的小哥哥看起来差不多，“可是我要睡觉了呀，明天来找我玩吧？”
陆夫人伸手按在她脑袋顶上的虚空里，像是怕她下一秒又要用她甜美而奶声奶气的声音发表什么其他意见。
散人扯了扯嘴角，从翘着腿悠闲坐在陆夫人肩膀上的姿势换成站姿。在那柄无形的镰刀从她头顶划过的时候也伸出了手，小女孩本来就苍白的脸色变得近乎透明，然后软趴趴地倒在她柔软的被窝里。
散人抱着一颗小小的像一颗黄豆的粉红色晶体嚼得咯呲咯呲，陆夫人伸手去接住因为他走动的颠簸而飘落下来的粉末，手心腾起一簇蓝色火苗烧灼干净。
对默默做了善后工作的陆夫人很满意，散人收起啃到一半的小黄豆，扒着他的脖颈往脑袋顶上爬。
陆夫人似乎不像个热衷于杀戮暴力血腥的死神，他沉默着像是收割稻谷一样收割掉人的生命，不知道是不是心太软怕多听几句话就要不忍心。
死神当然不会心软。
陆夫人拉开衣柜，想换一件衣服，看到衣柜门里的镜子里的自己才发现散人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溜走了。
小恶魔总是这么随心所欲。
刷牙的时候他又从窗口飘进来，坐在他的头顶上唱着不知道有没有歌词的歌。
陆夫人睡过一觉之后散人来找他，他正在客厅见另一个神。
“父神。”陆夫人弯腰，像一个古板又老实的孩子，“我知道了。”
面孔冰冷的尼克斯看着一只小恶魔从门口大摇大摆地飘进来，轻车熟路地在陆夫人肩膀上坐下来，看过来的眼神充满了兴味的打量。
陆夫人按住他的脑袋，抬起头对尼克斯歉意地点点头。
“Louis.”她说，“别忘了我说的事。”
她消失之前看了一眼散人，陆夫人有些看不懂那个眼神。
“那么大个神，不会跟我计较的。”散人跷着腿，很轻松，“她找你干什么？”
2.
“有病。”散人动了动嘴唇，吐出两个字。
他实在是很受不了这个天生傻缺的神王宙斯，仿佛整个神生的存在就是为了泡妞。
呸，这个渣男。
陆夫人好笑地看着把宙斯从头到尾吐槽了一遍的散人，觉得这只话唠小恶魔简直是太好玩了，没人搭理他的话都能自己说上一整天。
对于又一个因为宙斯的私欲而要付出代价的正义者，散人觉得这个西西弗斯他很是酷。
他用手掌抵着陆夫人肩膀处的衣料，挪了挪自己的位置，看着黑暗里的人紧闭的双眼，再侧头看看陆夫人的表情，凑到他耳朵边说了什么，接着“咻”地一下不见了。
陆夫人抬起的手停在半空，无奈地摇了摇头，说不清那点愉悦是不是让他想笑。
还真是个小恶魔能做出来的事儿。
捣乱归捣乱。陆夫人想，不过散人更像个披着恶魔皮的小天使，他吃掉死去的人的痛苦和悲哀，却没有让任何人承受过恶魔的暴戾和残忍。
陆夫人不是太清楚是不是所有的恶魔都会依附于这样的负面情绪存在下去，不过从散人的样子来看，那些东西也好吃不到哪儿去。
“习惯了。”他问的时候，散人正抹抹嘴角笑得没心没肺，“虽然不吃也能活，但吃惯了零食，总是想要吃点儿什么嘛。”
走了这么会儿神的工夫，散人已经重新在他眼前慢慢显现了出来，不过巴掌大的小家伙交叉着手臂环抱着身体周围的黑色烟雾，像围着一条柔软的毯子，尖尖的兜帽拖到脚踝。
他该是一只夏夜里蔷薇花瓣上的精灵才对。
回去的一路上散人都在哼歌儿，心情很好的样子。
“无聊。”他突然说。
“嗯？”陆夫人疑惑地看着已经把自己团进暗紫色烟雾里的散人，明明前一秒才哼完歌儿，这是怎么了。
“说到底都是为了自己的私欲，什么神，跟那些他们所厌恶的人又有什么区别。”那团浓雾飘到空中，“虚伪。”
“你还真敢说。”陆夫人倒是笑了，“也有没那么虚伪的嘛。”
“你就别说了，到时候被那个冷冰冰的家伙知道了倒霉。”散人拢了拢罩着他的黑雾，眨眼间暗红色的瞳孔让陆夫人想到黑夜里的红宝石。
3.
西西弗斯要去推一块永远到不了顶的石头。
散人差点把陆夫人的袖子咬掉。
“Louis，这是你的主意？”尼克斯美丽如同星河夜幕的裙摆上镶着普诺斯献给她的无数颗梦石，陆夫人垂着眼睛平静地回答，“是。”
他觉得恶心。
散人是对的，那天他路过一个孩子的房间，遇见了光明正大将一颗五彩斑斓的梦石装进口袋里的睡眠神普诺斯，他嘲讽地笑陆夫人，“Louis，怎么，父神多久没见你了？”
“是？”尼克斯伸出纤细的手指在空中摇了摇，陆夫人有些惊愕地抬起头，散人被攥着领子捏在她手里，还睁着亮晶晶的眼睛毫不畏惧地对视回去。
“你带坏了我的孩子。”尼克斯说。
“是吗？”散人偏了偏脑袋，“然后呢？”
“父神！”陆夫人吓得快冲上去掰开她的手指，硬生生停了脚步站在原地，尼克斯只是捻了捻他身边的黑雾，散人就倏地消失了。
尼克斯冷笑一声，“Louis，刚才想说什么？”
“你…”
“看来是很久没管教你了，本来你已经长大了，父神也不能再多地干涉什么。”尼克斯慢悠悠地说，“不过你们居然敢愚弄宙斯？”
西西弗斯本该死亡，死之前他却告诉妻子不要将他下葬，灵魂借着处理后事重新回来，便不再回到冥界了。
这是散人的主意，陆夫人觉得挺酷。
若不是宙斯掳走了伊琴娜，她的父亲又怎么会和西西弗斯用河川做交换换取自己女儿的下落？
为什么神总是不去承担自己犯下的错误？
“我没错，他也没错。”陆夫人很久没有和这个冰冷的女人说过这么长的一句话，尼克斯的手指猛地一缩，他吸入鼻腔里的空气便变得如同细密的绵针。
“别以为我舍不得杀你。”似乎是耗尽了耐心或者根本懒得再伪装些什么，“我已经足够容忍了。”
身体里被黑夜牢牢束缚住的部分在沸腾，翻腾地撕扯着，他是尼克斯的后裔，他流着黑暗而冰冷的血。
红宝石真漂亮啊。
“叛逆只会被镇压。”没去看被痛苦带走了意识的少年，尼克斯转过身，看着窗台上，“所以，你该回你的地方去，你只会让他陷入痛苦。”
她视线落下的地方站着一个人，脚下是沉沉黑雾，暗红色的眼睛和尼克斯平视，“你管不着。”
“我管不着你，但我会杀了他。”艳丽的酒红色指甲点缀着星辰，“善良的恶魔，猜猜到时候你会不会后悔？”
“卑劣。”月光下的红宝石光芒流转，他看见铭刻在陆夫人心口的铭文，“你们都一样。”
把自己视为造物主的众神，却厌弃着继承了自己污垢的人类。
跟耶和华又有什么区别？！
尼克斯神色松动了一瞬，看着恶魔手里银光流转的权剑，神色有些嘲讽却又保持沉默。
“他堕我入地狱。”黑夜里划过一道银色闪电。
“地狱之火不灭。”
4.
陆夫人觉得自己正在做梦。
死神怎么会做梦？
怕是普诺斯知道了，会不会来偷走他并不存在的梦石？
尼克斯从无尽的黑夜里抱出一个孩子，宙斯低下头去看了看他，挥挥手。
神也会害怕在太阳光底下做坏事被惩罚吗？可能吧，毕竟那个时候宙斯还没有阿波罗这个儿子。
他是死神，也是被黑夜之神将生命献给宙斯放在奥林匹斯山顶上的万神庙里维持整个神界运转的后裔。
万神庙开始消耗他的时候他才长到人类十五六岁的样子，从那之后的几百年，陆夫人都没有再变过。
所以尼克斯才会纵容他干这些违背宙斯意愿的事情。
他暗地里帮过欧罗巴，达那厄，塞墨涅，那些被欺骗的美丽的公主，也偷偷救下被赫拉放牛虻追踪的白牛。
这样的他却是为维持万神庙而生，他痛恨自己的命运。
陆夫人睁开眼睛。
“别动。”
这个声音很熟悉，他停下转动的脖颈，只是眼睛动了动。
“没这么夸张。”散人笑了笑，“只是怕你不适应，慢慢来。”
他看不见散人，也没感觉到肩膀上窜出了小恶魔。
“散人…？”
“怎么。”散人的声音近了点儿，“你哪里痛吗，爬不起来了？”
“没有。”陆夫人伸出手撑着身下铺的羊毛毯，发现手臂的长度貌似不大对。
撑起上半身，发现整个身体都不大对。
长大了不少？
他惊讶地一转头，嗬，这是在时间砂里泡了澡么，怎么他们俩都变得跟又过去了几百年似的。
陆夫人有点怕散人一开口说他睡了五百年。
“你…睡了一会儿。”似乎是看出来了陆夫人的惶恐，散人解释，“万神庙毁了。”
“所以…”他不再是少年的样子，又猛地抬头，“是谁？”
“普罗米修斯。”
散人带着他去看奥林匹斯山，那里的战场还在地狱火里燃烧。英俊坚毅的青年披着金色的战甲，右眼上还有被秃鹫啄出来的伤疤。
“Louis…？”他看了会儿陆夫人认出了他，“哟，小孩儿长这么大了。”
他那时因为给人类带去火种而被宙斯惩罚忍受鹰啄狼咬，干渴炎热煎熬无比的时候裹着黑色兜帽偷偷给他送过水的小孩儿。
“Shaw，你也许可以不用待在地狱。”普罗米修斯转向散人，把插在一块正在燃烧的石头上的权剑抽出来递给他，“你依旧是不败的。”
“不。”散人看着手里银色的剑锋，“星辰之战之后我便是恶魔，米迦勒想要那个位置，我不稀罕。”
陆夫人觉得自己眼珠子快掉出来了。
散人和普罗米修斯看着他，陆夫人憋了半天蹦出一句没有重点的话。
“你果然是天使。”
5.
他就说，散人更像是个精灵或者天使。
他捡到散人的时候不知道他正经历着七天七夜的坠落，能显现出来的样子也就那么个小土豆子一样的小恶魔，被陆夫人养小狗似的喂些乱七八糟的恶魔吃的噩梦灾难之类的东西。
难吃死了。
当时散人就想着，等他回来了，肯定是要把陆夫人绑在屋子里给他灌最难吃的，潘多拉魔盒里面的那些疾病和绝望，让他体会下那种感觉的。
陆夫人不再像个小孩子，散人却觉得他倒是越长越回去，明明还是个矮冬瓜的时候特别深沉来着。
“我讨厌她。”陆夫人回想着尼克斯从来没有其他表情的脸，决定还是换个话题，“你不是带领了三分之一的天使参战的么？他们也堕落了？”
“他们，”散人看着自己脚下的雾气，“都死了。”
就算是他，在那样从光明到黑暗的坠落里都体会过了无法承受的痛苦。
他们曾经为了不屈服而战，在黑暗里他听见无数的翅膀折断的声音，还有耶和华和米迦勒的冷笑。
你们不会永远胜利的。
所以他要帮普罗米修斯毁掉万神庙，让宙斯再也不能因为一己私欲而为害人间。
万神庙毁了，神界却还在。
因为他不愿意屈服而堕他入地狱的耶和华也还在。
他是恶魔。
那就没有什么不敢做的。
只要地狱之火还燃烧着一日，他们就不灭。
普罗米修斯送来了万神庙里最精致的地毯和银器，说这样奢侈的东西，还是给恶魔用比较心安。
窗台上开着火红的蔷薇。
“普罗米修斯说抱歉，你得继续当个恶魔。”靠在窗户边晒太阳的陆夫人挪了挪肩膀，那里有一小块阴暗潮湿的照不到阳光的阴影，“我也得重操旧业了。”
他伸出手臂去轻抚那人背后曾经长着美丽洁白翅膀的地方，那里的疤痕很长。眯起眼睛看见空气里带着形状的风，陆夫人想，天使有什么好的，还不如恶魔可爱。
散人低下头去注视着他，眨眼的瞬间睫毛像是一只春日的蝴蝶，呼扇着翅膀带起一股微弱的气流。
他们像两只慵懒的猫，互相依偎着给对方舔舔耳朵上的毛。
恶魔鲜红的眸子闪着星辰一样的光，他缓慢地弯下腰来，按住死神的嘴唇，接着他们交换了一个温柔的亲吻。
我们本该堕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