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霜鹿 —

【陆散】Hurt.



啊…陆散最近都没有互动…瘫成咸鱼…狗带。时间线和设定沿用以前的装逼标题路易十四玫瑰那一篇,回顾戳这里。
有些伤口大概需要揭掉疤才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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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深黑暗的洞穴顶部不时有水滴滴下来,奇形怪状的钟乳石表面滑腻潮湿。
陆之遥听见有智械从洞口移动过去的声音,随后安静了下来,枪声在远方响起,让他恍惚了一瞬。
不得不承认,有时候拥有红外功能的智械的确是很强的对手,想要躲过它们的子弹困难至极,除非你在它们的视野范围之外。
不幸的是,陆之遥坐在一块岩石上想,我比较倒霉。
膝盖上方嵌进一颗榴弹碎片,不幸中的万幸是他没有感觉到软组织受损的钻心疼痛,只是不知道是不是伤到大血管,血流的速度有些快了。
把受伤的右腿抬高,刚刚发出增援请求的通讯器响了两声,接着是大pi带着喷气轰鸣背景音的声音,“肖尧跟你在一个区域,他现在已经赶过去了,你坚持住。”
他算是花了很长一段时间——是基于现在的反应速度来说——来接受他们都没有在苏黎世前守望先锋总部的那场大爆炸中真正死去的事实。毕竟当他看到两个人背对而立的墓碑时,两块大理石上面的路易十四玫瑰都茂密到连在一起。
而他也没有一丝一毫的勇气去扒开笑意盈盈的照片下散人可能腐烂到一半的尸体。
玫瑰打着淡紫色的花苞,带着清晨新鲜的露珠。
陆之遥并不觉得这块小小的碎片能完成结束他生命的重大任务,所以他看着从伤口处滴下来的血泊,想着用什么把碎片挖出来。
“陆之遥?”洞口方向传来肖尧的声音,陆之遥低声应着,下一秒眼前腾起黑紫色的烟雾,黑色兜帽风衣的下摆扬起一阵风。
轻车熟路地从陆之遥腰带上拿下一个生物力场,暖黄色的光弥散开,让他感觉好了一点。肖尧蹲下去用绷带绑住近心端,摘下硝烟味浓重的手套,拿指尖碰了碰伤口,“Zero过来不太方便,你得回接应点。”
陆之遥摇头,他怎么蹦回去。
“最好不要再让他走路,肌肉运动会让碎片越划越深。”肖尧接通Zero的通讯,跟他说了现在的状况,他们的医师在视频通话那边表情严肃地让肖尧把摄像头靠近伤口,“不取出来止血很困难。”
“所以你过来啊。”肖尧敲了敲通讯器,“他死了我不管收尸。”
“我现在正在做手术。”面无表情地对着摄像头亮了一下手里的手术刀,“我让其他人过去。”
肖尧切回定位界面通过了虹膜验证之后通讯器上显示出几个小红点,他无奈道,“这傻蛋找了个偏僻地儿,随队医生一时半会儿还真赶不过来。”
陆之遥看着摘下黑色兜帽的肖尧,深棕色的头发有点蓬乱。
陆之遥觉得不妙,他开始发冷。
肖尧跟Zero好像争吵了起来。
肖尧不想理尽出些馊主意的医师,看了看伤口,上移的视线停留在陆之遥脸上。
“陆之遥?”
“嗯?”
“你还好吗?”
“不怎么好。”
“失血过多,你再扭扭捏捏他就死了。”Zero又晃了晃手里的手术刀。
他看起来脸色很不好。
肖尧吸了一口气,拿起自己的手套取下一个合金指套,银白色的指套锋利尖锐。
打开一颗弹药点燃,在外焰上灼烧,陆之遥看着那簇小火苗逐渐熄灭,肖尧表情很奇怪。
“你确定你不会疼晕过去?”肖尧问他,碰了碰皮肉翻出的伤口,陆之遥呼吸频率没有一点改变。
“没什么。”
肖尧盯着他墨绿色的眼睛,起身把黑色兜帽外套脱下来给他披上。
大概陆之遥现在温度有些低,所以才会有异常温暖的感觉。
肖尧也经历过那样让人被折磨到快要精神崩溃的疼痛,所以他缄默,继而吸气,用拿地狱火的手腕稳稳地开始划开皮肉。
Zero偶尔抬头看一眼肖尧的进度,“就这个深度,不能再往里了,看到弹片没?”
出乎他们意料的是碎片并不深,伤口说实话也不算太大,只是陆之遥看起来真的很不好,脸色苍白身体发抖。
用仅剩应急的干净绷带简单包扎后得到了大部队正在往这边赶的消息。
洞穴里潮湿,似乎不太好,肖尧把外套拉紧些,把陆之遥扶出去坐在阴凉些的树荫下。
洞口还躺着肖尧过来的时候顺手解决掉的智械七零八落的零件。

陆之遥躺在房间里,床边的围观群众等着医师说完情况。
“老陆你怎么变得这么菜。”大pi探头看了一眼伤口,Zero拿了些药剂给他换绷带,“这么小的伤你闹呢?”
“老娘好好休息。”小绝拉着大pi和毛豆头也不回地冲去餐厅抢今天的特别小炒去了。
“他没事了?”看着Zero关上房间门走出来,走廊窗户旁的肖尧转头去看他,“没事我就先回去了。”
“你等等。”医师却叫住他,“陆之遥的承受能力远不止这个水平。”
“那为什么他那个时候看起来像要死了一样。”肖尧回想起当时的情形,“真奇怪。”
“那大概叫…‘依赖性疼痛’吧。”Zero摆弄着托盘里的沾血纱布,“他的疼痛指数之前一直很低。可是这次很异常。”
“所以呢?”肖尧听着挤牙膏似的叙述对着自己多年的好友翻了个白眼,“能一次说完吗?”
“就像小孩子一个人摔倒不会哭一样。”Zero打了个比方,“还有,陆之遥现在状态一直不好,你…”
Zero欲言又止,说真的,他无法要求这两个人做些什么。
肖尧的状态相对来说好很多,也许陆之遥的精神压力和心里的愧疚真的太重了。
肖尧只是看着他点点头,几个月下来他也感觉到了陆之遥很不好,他其实,不怪陆之遥的。
一点都不。
只是有点儿生气。
有点儿不知道该怎么定义他们现在的关系而已。
再说他们不是都说清楚了吗?!那个傻瓜还在内疚什么啊。
有点晕。
陆之遥坐起来,床头的马克杯里还装着前天晚上的半杯凉水。
明明只是一个小伤口啊,为什么那么难受?
拿过床头柜上的通讯器,打算让那几个白眼儿狼带份盒饭过来,刚打开界面,门就被敲响了。
“请进。”
肖尧穿着黑色t恤牛仔裤,洗过的头发湿漉漉的,手里端着一个碗,“特意让餐厅开小灶给你做的鸡汤面。”
肖尧把碗和筷子放在床头柜上,拿起马克杯去倒热水。
陆之遥眨眨眼,加了枸杞红参的鸡汤很香,热气蒸腾在空气里。
“发什么呆?吃啊。”肖尧搬了把椅子放在床边坐下,“不然该凉了。”
“…谢谢。”
陆之遥睁开眼睛,看见清晨的微光从露台上跳跃进来,而他睡得很好,没有做梦。
肖尧穿了一件他的外套在床边睡着,陆之遥感觉到指间微凉的温度。他们的生物钟依旧精准地相差十分钟,陆之遥低下头去,第一次近距离仔细观察那之后的肖尧。
头发还是会不听话的翘起来,脸颊比原来清瘦许多,鼻梁上还有一颗小小的痣。
“老娘!起床训练啦!”小绝的声音在门被暴力打开的噪音之后响起,毛豆和铃铛打着哈欠从走廊经过,顺便探望下轻伤就下火线的陆之遥。
肖尧被吵醒,直起身揉着眼睛,没清醒的模糊视线里看见门口的三个小鬼一副可喜可贺的表情看着他和陆之遥相握的手指。
“看什么?”肖尧挑眉,起身去倒水。
被小绝毛豆鬼哭狼嚎着他们俩复合啦的消息人来疯一样四处乱窜拖走的铃铛表示他不认识这两个人。
离开前还贴心地带上门。
肖尧喝了一口杯子里的水确保温度刚合适,递过去给陆之遥,陆之遥喝了几口,就放下杯子看着他,抬手握住肖尧搭在他额头的手。
小心翼翼又期待的眼神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你够了啊,照顾下受伤的男朋友而已。”
陆之遥差点从床上弹起来,一边嚷着痛痛痛一边终于偷笑着抱住肖尧。
“我让小绝给你带饭过来,我回去睡会儿。”肖尧翻了翻下午的任务资料,起身把陆之遥的外套放回去。
等肖尧回来洗过澡晾好衣服去看陆之遥的时候已经深夜,轻手轻脚地进门,暗夜里陆之遥皱着眉,睡得很不安的样子。
还好没有受伤之后的高热。
睡着的陆之遥看起来和以前一模一样,好像睁开眼还是那样深咖啡色的瞳孔,总是很温柔地看他。
“散人!”
迷迷糊糊靠在椅背上的肖尧被吓了一跳,睁眼看见陆之遥坐起来,胸膛的起伏明显而急促,额角还有冷汗。
散人…
“没事…我在。”肖尧大概能猜到陆之遥做了什么梦,“我在这儿…夫人。”
陆之遥眨眼,肖尧伸手去打开床头的小灯。昏黄的光倾泻出来,他看见倾身过来的肖尧。
肖尧没挣开,虽然陆之遥力道有点大,可是他抖得厉害。
Zero是不是瞒着他陆之遥有PTSD?
“谢谢你…还活着…”陆之遥声音喑哑破碎,他在哭?
肖尧可从来没见过陆之遥哭。
他以前还老是嘲笑肖尧被恐怖游戏和恐怖电影吓哭来着。
“夫人…”他似乎很久没有这样叫陆之遥了,“我在这。”
陆之遥伸手去拨开他的领口,左边肩膀的那道伤疤一直延伸到右边肋骨,背后纵横着大大小小的粉红色痕迹,有些还在结痂脱落。
肖尧缩了缩肩膀,他不太习惯自己的伤疤被这样注视,让他无法避免地回忆起那种几乎被从中撕裂的痛。
陆之遥发着抖,有藏不住的呜咽从喉咙里溢出。
肖尧看见墨绿色的眼睛里滴落下的眼泪,然后陆之遥捂住他的眼睛,颤抖的嘴唇贴上他的。
肖尧尽量轻柔地去回应,等到他稍微冷静一些。
“你听我说,夫人。”肖尧靠过去环着陆之遥的肩背,认真看着那双墨绿色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开口,“不要把所有的责任都往自己身上揽,不是你的错。”
“可我差点…害死你。”
“如果角色对调,你也会这样做不是吗。”
肖尧的手指隔着陆之遥的t恤抚上他从锁骨开始蔓延的伤疤,“都痛过了,我回来了,没事了。”
沉默良久,陆之遥只是安静地抱着他,直到肖尧发现他早已睡着。

Zero一进餐厅大门就看见端着托盘走出来的肖尧,盘子里明显又是蹭小炒的鸡蛋炒虾仁,莲藕炖排骨和花生酱烤吐司,“嘿,听说你和陆之遥复合了?”
“谁说的?”
医师有些尴尬地凑近,“不是小绝他们说的吗?我看你最近一直在照顾他啊,差不多得了。”
“…你想什么呢,我的意思是。”
肖尧弯起嘴角,“我们从来就没有分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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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09-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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