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霜鹿 —

【陆散】Ludovicum XIV Rose

嗯…仍旧是用的守望先锋的梗,本来是很冷硬的梗,奈何这两个人都太温柔,不太擅长这类型梗求不要嫌弃。废话不多说,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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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个带着血腥味的吻。
唇齿的碰撞咬噬让肖尧皱眉,抬起手里的枪用力抵在那人的肩膀,扣下扳机的瞬间却被反扣住手腕,力道极大让他吃痛地放开了手指,枪支应声而落。
他不应该放开枪的。
在被死死扣住之后肖尧因为肩胛的疼痛而闷哼一声,要不是这个家伙…
算了。
没什么肌肉的肩背骨节硌得自己发疼的人顶着有些凌乱的深褐色头发,陆之遥失去了所有的耐心,扯下的战术目镜下墨绿色的瞳孔盯着那双跟发色一致的褐色眸子。
肖尧看着那样的眼神,背后竟然有种毛毛的感觉。
天知道他多久没有体会过自己难以掌控的想要从这样的注视下逃离的冲动了。
当逃兵可从来不是他的风格。
“你好,陆之遥。”
“我是肖尧,今后多多指教。”
在没有回应的沉默里他扯出一个破碎的笑容,无视眼前的人紧咬住下唇的表情,拉开两人的距离弯腰去捡他的霰弹枪。
转身的时候他看见清冷的月光。
一如曾经在伊利奥斯蓝白色的屋顶上见过的月亮。

肖尧也算是个新人,虽然很久之前他并不是。
大概是习惯了,过了一个多月之后终于不再有人试探地问他一些关于从前地莫名其妙的问题,虽然大部分时候他也都只是笑笑而已。
再之后,所有人都忘记了那个意外。
刷掉衣服上的泥泞,就像刷掉那道横越左边肩膀到肋骨的伤疤一样。肖尧看着黑色的衣服被水浸湿而显现出来更深的黑色,想起陆之遥在战场上一声不吭丢在自己脚边的生物力场。
然后门被敲响。
“散…肖尧,你要的绷带。”负责治疗任务的Zero白大褂还没脱下来,眼镜后面的眼神看得出他已经疲劳不堪。
“最近很忙吗。”肖尧接过他手里的几卷绷带,“麻烦你了。”
“你跟我客气什么。”Zero顿了顿,“还给你装了个医疗包有备无患,还有,从你回来我们还没聊过,有些事你总得告诉我。”
“你看上去很累了…”
一向脾气好的医师却异常固执,“肖尧。”
基地的房间不算大,可是每个房间都有一个小小的露台,还贴心地设计成互相错开的格局。
“要喝一杯吗。”肖尧转身看着习惯性径直走到露台沙发椅上坐下的好友,几乎快要说服自己这段时间什么都没发生过。
“可乐,谢谢。”
暗影基地的夜晚一向不会太安静,毕竟地下室里的炸弹狂和楼上的流行音乐偶像从来不会觉得无聊。
这让肖尧觉得在这些杂音的掩护下开口似乎不是那么困难的事情了。
送走好心的医师,肖尧破例让自己喝了一整杯威士忌,他酒量不好,不过被辣过嗓子之后反而觉得清醒了不少。
酒精顺着喉咙一路烧到食道,烧到心脏,烧到胃腔,顺着血管烧到四肢百骸。
烧得他后背的伤口刺痛。
没有人再有精力去追究那场大爆炸,他只记得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响起之后剧烈的疼痛,和昏睡醒来绝望的黑暗。
这个世界,不需要那么多的英雄。
他像一个幽灵一样看着自己的墓碑,看着一朵枯萎的路易十四玫瑰在月光里沾上新鲜的露水。
那个人或许跟他一样在自己的墓碑前静立,或许他已经死了。
陆夫人和逍遥散人,他们都死了。
如果要埋葬自己,肖尧想,他宁愿死去。
Zero叙述了他是怎么治好陆之遥的,就在刚才。
肖尧听着极具画面感的话语,Zero试探的表情他当然看得出来。
他试着想像陆之遥惊慌失措的样子,在他适应了现在那双墨绿色的眸子之后,记忆里在阳光下会微微发亮的黝黑瞳仁是那么遥远。
Zero耸肩,说没办法,当时他手头的晶体液只有这个颜色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
湿淋淋的衣服滴着水,被一寸一寸展平。
陆之遥本来残破的心脏再度被运载目标狠狠碾过去。
他看着举枪的肖尧从高处跳下来精准地干掉又一台智械,一个多月,在那一刻他好像才反应过来这个人是谁,意识到他是真实存在的而不是梦里千百次的臆想。
治疗室里的医师忙得焦头烂额,还要抽空吩咐助手装个给肖尧的医疗包。
陆之遥无数次地想象过他们第一次用这样的身份来对话的场景,可能会尴尬,不过他应该会带着一点点的窃喜。
还有无尽的愧疚。
墨蓝色的夜空有星星点点的光芒。
肖尧深吸了一口气,夜风里带着海洋微咸的气息,突然想念起阳光干燥而清甜的香味。
晒过布料的缝隙蒸干水分,让人陷在蓬松而温暖的触感里。
一如陆夫人看着他微笑的样子。
他们都死了。
他的身体从死亡的阴影里脱出,却有什么被永远地烙上不灭的标记。
他每天睁开眼睛闭上眼睛之前都这样往心脏上插一刀,本来以为可以麻木地接受这个事实,可事实只是在提醒他仅有的消失不见的过去。
手臂上的小擦伤碰了水的猩红边缘开始泛白,晾好衣服的肖尧转身却看见立在天台门口的身影。
“真巧。”他笑着说。
擦肩而过的瞬间肖尧听见陆之遥这么多天以来跟他说的第一句话,“对不起。”
“不要道歉。”肖尧的笑容消失,“不是你的错。”
他能看见横在陆之遥脖颈间的疤,顺着锁骨蜿蜒进衣领的褶皱。
还有眼角…
投过来的视线仿佛有实体,让陆之遥不自在地缩了缩脖子,“你的伤…没事吧。”
“你说什么时候的伤?”
“…你活着,我很开心。”
他看见陆之遥嘴角强硬扯出的笑容,也许是醉了吧。
他一定是醉了。
那杯冰块威士忌在心脏的位置灼烧,肖尧靠着墙壁捂住胸口,身体里翻江倒海的不只是胃液。
一时间眼前的画面飞速切换,太阳,汗水,笑容,眼睛,路易十四玫瑰。
陆之遥手足无措地去扶他的时候迟疑的手被液体反射的月光冻结在半空中。
肖尧穿着一件白色t恤,贴身的面料遮不住大片暗红发黑的疤痕从左边肩膀隐匿进后背。
让他喉咙发紧。
“对不起。”陆之遥控制住哽咽的喉音,好像一台老旧的录音机喑哑地重复,“对不起。”
“够了。”回忆断帧在陆夫人跟视讯里的人争吵的场景,他固执地说不可以,说指挥官不能让任何一个人承受这样残酷的决定。
之后被陆夫人支出去的散人并没有离开。
有人喜闻乐见的结局,他们被炸弹四分五裂,然后被分别治疗,分别强化,分别训练。
最后却又回到了原点。
另一个坐标轴的原点。
他不能原谅陆夫人的选择,想要一个人下地狱,门都没有。
手里冰凉的枪管沉重依旧,肖尧冷哼,“不是你的错,我也没有打算原谅谁。”
他希望陆之遥会先转身离开,而不是像他们每一次遇见一样永远是自己像只孔雀展示着自己的冷漠。该让他知道身后的目光有多么复杂的心情。
事实证明他可能没那么了解陆之遥。
眼前的人只是上前一步,右肩顶住他的枪口,语气平静却说着与气氛不搭的话,“我还有一周的存假。”
所以你想开枪也没关系。
他垂下眼睫,月光的阴影遮住所有的情绪,在肖尧的手腕开始发抖之前再度开口,“你可以打我也可以怪我,甚至是恨我。”
“可是傻蛋。”陆之遥突然抬眼看他,好像透过那双眼睛看到的还是几年前的逍遥散人一样,用近乎卑微的口吻叙述他不到万分之一的悲伤,“你怎么能不要我。”
他看到肖尧的瞳孔骤然紧缩,冰凉沉重的枪托击打在肩膀上让他整条手臂都在发麻,肖尧丢开他的枪,陆之遥在心里默数三声,带风的拳头便如期而至。
“混蛋!”咬牙切齿的话语里陆之遥能感觉到肖尧下手丝毫没有保留,可是他一点都不痛。
却又不是不痛。
在被他摁在墙上揍的人一声不吭伸出手抚上他后颈的时候肖尧却是脱力一般卸了力道,悄无声息地红了眼睛。
陆之遥明明才是伤得最重的那个人。
肖尧修长的手指盖上他的眼角,那里的伤疤很小,却让陆之遥在麻醉失效之后承受了地狱一般的煎熬。
他能熬过去,也得益于Zero始终对散人的状况避而不谈。
陆之遥凑上去小心翼翼地吻他的嘴角,就像很久之前的每一次亲吻,就像小孩子终于得到很想要的蛋糕。
肖尧觉得他应该揍这个混蛋,最终却也只是泄愤一般咬破陆之遥的嘴唇。
铁锈味弥漫开,肖尧试图压下心里那点歉疚感,因为这个混蛋开始搂他的腰了。
肖尧尝起来就像一杯掺杂着橙汁的威士忌,陆之遥看着往昔的恋人愤愤盯着他的眼睛,那里面的情绪太多。
不再是少年清澈的眼神,元气满满地像太阳一样。他能看见隐藏在更深处的黑暗,经历过的绝望和痛苦。
“你是陆之遥,不是陆夫人。”
“我吻的是肖尧。”
去tm的死亡。
去tm的地狱。
肖尧的手指触碰到冰凉的眼泪,他看见刻写着逍遥散人和陆夫人的墓碑相对而立。

窗户外面有逐渐亮起来的霞光。
晨练之后的肖尧进浴室冲了一个澡,刚穿上衣服就听见露台外面传来喷气背包的声响。
他记得今天没有任务?
拉开落地窗,露台半圆形的铁艺栏杆上,陆之遥有点尴尬地朝他挥手,“早上好。”
不想承认可是没有办法只能在肖尧的帮助下拔出卡在栏杆里的喷气背包,陆之遥嘟囔着,“早知道就借小绝的钩爪了。”
小绝的内心是拒绝的,让陆之遥用他的钩爪?非断了不可。
背着巨大喷气装置的人怀里抱着个花盆,里面一丛深紫色的花朵四周满是尖刺。因为伸手去弄卡在栏杆里的装备把自己扎到。
“嘶…给你。”
肖尧看着被陆之遥放在露台上的路易十四玫瑰,朝阳的霞光把花瓣的颜色染得更深。
大概…等会儿早餐的时候可以一起喝个咖啡?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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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08-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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