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霜鹿 —

【陆散】涅槃

刑警法医paro
同设定【星夜】 【初心】 【夜色】 【心悦】 【生花】 【杀鸡】
贴不动了…就没有传送门
狗血梗瞎写 鹿牌甜饼
害怕地震的阿鹿只能不睡码字
吃不到糖的阿鹿只能疯狂paro
主旨大概是,爱情是需要磨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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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吊扇在头顶上缺油地吱呀吱呀地转着,初秋的天气并没有比夏天凉爽多少。
手托着脑袋在办公桌上打了会儿瞌睡,陆之遥掀起眼皮,玻璃隔间外面同样昏昏欲睡的小绝和铃铛奶茶几个人凑在一起沉默地玩儿着大富翁,也有点撑不住,看起来哈欠连连的。
撑起脑袋划开屏幕,桌面壁纸是一张穿着白t恤牛仔裤看不清侧脸的逆光照片。
手指无意识地摩挲了几下逆光的身影有些模糊的边缘,肖尧在四个小时前给他打电话让他没事儿的话偷空打打盹儿,他睡了。
不知道傻蛋有没有忘记关灯啊…
啊对了,燃气灶和电热水壶有没有关好?
嗨。
肖尧又不是外面那帮熊孩子。
陆之遥打断自己的胡思乱想,起身活动了一下肩膀,敲了敲玻璃,几个脑袋迟缓地转过来看他。
“请你们吃夜宵,城东的小龙虾和烧烤你们嚷嚷几天了。”陆之遥从他的小格子里走出来,一扬手,指间抛出去一串亮闪闪的东西。
奶茶伸手接住钥匙在手指上晃了晃,来了精神,“是,那就麻烦陆队守一会儿了,夜宵小队,出发!”
“给你们一个小时,晚了就看着我吃。”陆之遥挥挥手把熊孩子们赶出去,自己在平时拼起来方便放材料充当会议室的桌子前坐下来,自己跟自己玩了会儿大富翁。
直到急促的电话铃声打破了夜晚的宁静。
在电话桌旁站定,陆之遥一只手拿起话筒一只手翻开记录本,拿起笔,“刑侦A队陆之遥。”
那边说话的同时抬眼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在本子上记录下时间:03:06,简要写了几笔。
挂了电话之后陆之遥拿起手机给铃铛打电话,“你打车回来值班,给报销。小绝和奶茶马上去城西天泉石街215号和我汇合。”
“是。”
天泉石街在老城区那边是治安组盯了一段时间的,这两天可能是风声紧了,那边的老板可能收了风,急着处理点儿什么。
“张队。”见是隔壁的熟人,陆之遥也就免了便装掏证件的程序,问了几句情况。
“等会儿,你一个人?”这次负责查这家酒吧的治安小队的张队长拉住他,“你也听到了,可能会有危险。”
“他们在路上。”陆之遥看了看时间,去旁边打了个电话交待了小绝和奶茶,这边准备工作做的已经很完备了,等他们俩来可能还要等一会儿。
“没事,我就进去看看情况。借我个人,有什么随时通知你们。”
搞刑侦的,对这种可能从违法上升到犯罪的情况真的比他们专业不少。转头四处看了看,张队长招招手让不远处的一个小警察过来,“小李,你跟陆队进去,注意配合,机灵点儿别给我丢人。”
说完转头给陆之遥介绍,“这孩子挺不错,而且脸生,比较安全,你只管吩咐他就行。”
陆之遥点头,理了理衣服,就这么会儿说话的功夫,就有人过来给他的外套换了颗纽扣,“那陆队就用一回我们的设备,提提意见。”
陆之遥谦虚了几句,跟小李对了下信息,带着人大步流星地往酒吧入口走去。

2.
肖尧总觉得今天睡眠不好。
热了牛奶之后稍微平静一点儿,睡到半夜,居然破天荒地惊醒。
他揉着脑袋坐起来,回想着刚刚是否做了什么梦,可怎么也感觉罪魁祸首是自己胸膛里一直没有安定下来的心脏。
想了想,给陆之遥发了一条信息,等了十分钟没有回复。
他在值班的话肯定会回复的,没回复就说明有任务。
也不一定…也许是有什么原因手机不在身边呢?想了一堆理由安慰了自己一会儿,可心里的不安是越来越焦灼,烧得他难受。
没记错的话普通下班之前苦着脸跟他诉苦,说今天又要通宵做鉴定板,痕迹检验真是太缺人了啊——
打了个电话过去,普通还以为是肖尧同情心泛滥打算请他这个熬夜工作的劳模吃个宵夜,结果一上来就开门见山地拜托他去遥远的走廊那头看看情况。
普通的哈欠在听着铃铛跟他说其他人出任务去,还没描述完就接到电话的时候卡住了。
嘴巴化作一个可笑的圆。
握着手机耐心等着普通的肖尧清晰地感觉到自己从头到脚的血液凝固了。
保护人质,自制炸弹。
陆之遥带着人混进去之后很快摸到了酒吧二层的走廊里看守最严的房间,确认了情况之后再跟张队联络,确定后续支援万无一失,这才和小李解决了几个守门的摸进去。
很明显这个老板干的不只是组织卖淫非法聚赌贩卖毒品的勾当了,因为靠在一圈雷管上的人,看起来快腐烂了。
门一推开里面就传来失控的尖叫。陆之遥放慢了动作,看见几个被绑在角落的年轻男女惊恐的眼神。
推门触发的定时炸弹。
肖尧在当睡衣穿的t恤外面套了件棒球外套就跑出门,他伸手在街道边拦车,他没有忘记车库里自己的大众,他只是清楚地知道自己的状态不适合开车。
普通说他有时候清醒得过分。
他一个人站在夜风里,任由空气里撕裂的炽热气流划过他的脸,也划过他的心。
没像电影一样有足够的时间去等专业人士来拆弹,特警赶过来大概刚好赶上爆炸。只有五分钟的陆之遥捏着通讯器的手有些出汗,他让张队带人把警戒线拉出来,小李保护人质和民众先撤,通知特警的同时有多远撤多远。
外面远远传来张队的人疏散酒吧大厅的声音,陆之遥踢开走廊上一扇扇门,有动静的通通不放过。
奶茶和小绝刚刚赶到就被尽职尽责的治安组同事一并拦在外面并且说明了是陆队吩咐的,所有人都撤出去没有例外。
奶茶默默盘算着等陆之遥出来,他就冲上去咬死他。
看小绝的样子,他们想的差不多。
肖尧蹲下去,在昏黄灯光的阴影里闭上眼睛。
哪里都是闹哄哄的一片,他听见胸膛里如同擂鼓的心跳,一下一下,宣扬着他的清醒和绝望。
冰凉一片的血管在温热的身体里蔓延,带来的温差让每一寸皮肤都刺痛无比。
普通跟毛豆大pi他们一起挤在警戒线旁,他还心有余悸。刑警小队不是今天值班的队员们扒着亮黄色警戒线如同一窝嗷嗷待哺的雏鸟,眼神带着钩子似乎在把每个被带出来的人分解拆开看看他身上有没有带着一片陆之遥的衣角。
小绝奶茶也在里面,肯定没问题的对吧?
可他们是后来才进去的啊…
和他们被分批拦在外面的小绝和奶茶不知道情况简直急火攻心,早知道这么紧急就给住的比较近的大pi打电话了!
普通在慌乱里扭头看了一眼肖尧。
肖尧很少一个人,他脾气好见识多,单独去食堂的路上能遇到好几个聊得来的同事。更别说他刚来,就跟陆之遥关系好的不行,跟刑侦那边也熟。
他哪有这样孤单落寞过。
被普通拽着跳上救护车的时候肖尧总算是把眼角的湿意压下去,面无表情地看着躺在旁边的人,小护士拿着湿润的酒精棉擦去那人露在衣物外面的皮肤上灰黑色的烟尘和泥土。
“有点内出血和肌肉拉伤,脑部要回去做CT,没事的,他肯定那个时候离爆炸物很远了,看得出来伤得不重。”普通凑过去听了大半天医生的检查结果,转头回来低声跟肖尧重复了一遍,“你别担心了。”
“嗯。”肖尧应下,“我没事。”
普通左看右看这人也不像是没事,“那什么…虽然不严重不过应该也要在医院住几天的,我帮你请假?”
“不用,我去上班。”肖尧抬手揉了揉眼睛,“快天亮了,你也回去休息一下。”
普通开始庆幸陆之遥晕过去了,不然可能今天就能看见家暴现场。

3.
耳朵眼里嗡嗡地响。
陆之遥皱着眉毛觉得自己睡得很不安稳。
全身上下泛着仿佛是过了麻醉药效的酸痛,想动一下吧,又没什么力气。
想着想着又迷迷糊糊睡过去,然后就被脑子里窜出来的冷冷盯着他的傻蛋吓得一个激灵,醒了。
“老娘你醒了呜哇——”毛豆的哀嚎刚出来就被大pi捂着嘴拖远了。一旁椅子上打盹的小绝揉揉眼睛爬起来给他倒了杯水。
陆之遥小心地接过来在小绝密切的注视下喝了一口润嗓子,环顾了一下米白色的单人病房,在他醒之前,应该只有大pi毛豆小绝在这儿。
小绝把杯子稳稳当当地放回床头,“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事。”陆之遥让小绝把床头摇起来点儿,醒了会儿神,看见床头上自己连着充电线的手机和旁边看护床上自己的行李箱,正开着,里面整齐地放着自己的日常用品和几件衣服。
突然有种…被赶出家门的错觉…?
没一会儿毛豆就拎着几个饭盒回来了,“大pi回去上班了,手头的几个案子早结了,这次这个也转去了B组,老杨说他可有碗饭吃了让你好好休息等着他给你讨公道。老娘你饿了吧?给你买了粥。”
叫了医生过来看过陆之遥,说他醒了就没什么事儿了静养几天输点液就好,反正受罪的事儿他昏迷的时候都干完了。
然后陆之遥才知道自己睡了整整两天。
“你们回去休息下吧,看小绝困的。”陆之遥伸了伸手臂把手机拿过来,肌肉的酸痛让他没防备,差点儿摔了手机。
毛豆一边把吃饭的小桌板搬过来一边回答,“他那是被小黑那边叫过去帮忙了,上面让你休息一下,没给新案子。”
“我没啥,我看肖法医才是,白天工作本来就忙,晚上还得来医院守你。”小绝撇撇嘴,躺在床上玩儿手机。
“你说你,伤的不重还老不醒。”这帮熊孩子看他没事就开始日常嘴损。毛豆把勺子塞给他:“老娘你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是吧,真是,得对人家好点儿。”
陆之遥捧着手机和勺子,压了压心里泛上来的甜蜜和心疼,清了清嗓子拨通备注“傻蛋”的号码。
“陆队?”响了好一会儿,那边接通的时候传出普通的声音,“你醒了?!”
“嗯。”陆之遥轻声道,“他在忙?”
“刚写完报告又进解剖室了,和陈法医一起负责的那个案子。”普通叹了口气,“你知道他倔起来谁都拉不回来的,不过应该没什么问题,这几天我都盯着他吃饭的。等他一会儿出来我就给他说。”
“好的,谢谢你。”陆之遥挂了电话,专心舀着饭盒里的白粥。
肖尧并没有翘班来看他,晚上七点过,毛豆和小绝都被陆之遥赶回去休息之后,没过多久门就响了。
肖尧走进来,在病床旁边站定,从上到下把坐起来的陆之遥打量了一遍之后,转身出门。
伸着手的陆之遥在除了他空旷旷的病房里尴尬地挠了挠头。
抱都不给抱了,严重了。
肖尧在走廊尽头医生办公室里详细了解了情况之后回来,在门口遇到去买饭的普通,伸手推开门让他先进。
“嘿老陆你醒了哈。”普通进门对着陆之遥晃了晃手里的塑料袋,“你还是只能喝粥,不过换了香菇鸡丝粥,感不感动。”
抬头就看见陆之遥傻愣愣地看跟在他身后进门的肖尧,默默感叹了一下自己的电灯泡生涯,把手里的东西一股脑塞给肖尧,“我吃大餐去了,你俩慢慢聊。”
肖尧点点头谢过普通让他回去了,然后去洗手间洗了手,回来帮陆之遥把饭摆好。
攥着勺子想说点儿什么,陆之遥一扭头,看见肖尧坐在一边低头扒饭的头顶。
顺着看下去,他脸色有点苍白,显得黑眼圈更严重,嘴唇都有点没血色,从衬衫领口露出来一点点的锁骨窝深了几分。
陆之遥想说的什么自己都给忘了。
肖尧吃完自己的晚饭,收拾干净了才发现陆之遥不知道走神到哪里去,冒着热气的粥都快放凉了。
是因为手臂肌肉的拉伤吗?
陆之遥回过神,在床边坐下来的肖尧从他手里拿过塑料小勺,端起碗舀了浅浅一勺自己吃了一口。
还是温的。
于是下一勺就放到了陆之遥嘴边。
饶是什么都做过了,偏偏陆之遥还是觉得脸有点烧。
肖尧神色认真地看着他开口,“不喜欢?”
陆之遥听到耳朵里的声音没了往常的少年感,藏不住的疲惫掺进去些沙哑和无力。
心尖上一疼,他握住肖尧的手腕,虎口处紧贴着稳定震动的脉搏,他安心了一些把人拉近,“对不起,是我的错。”
陆之遥低头含住勺子,吃掉里面已经凉了的粥,再抬头看着有些愣怔的人,“绝对,绝对绝对不会有下一次了。”
肖尧轻轻地嗯了一声,手腕挣脱出来,慢慢喂他吃完了粥。
陆之遥侧脸看着被自己死皮赖脸拉上床躺在自己旁边睡着还小心翼翼害怕碰到他的人,明明还是一直面向着他微微蜷着腿的睡姿,他还是能感觉出来肖尧的不对。
肯定吓到他了,这几天也肯定担心的不行。
傻蛋呐……

4.
肖尧还记得第一次见陆之遥的那天。
来接他的鉴证科同事半路接到个电话,就顺路把他带去了现场。
恰好他们组的法医不在,他就临时上了次场。
初次见面,他见识到了刚升职大队长的陆之遥对案件的认真态度,年纪轻轻,就担上这么重的担子,真的挺不容易的。
后来发现这个人脾气挺好,相处起来很舒服,他们没事儿的时候都爱玩儿游戏,他还挺羡慕陆之遥囤的那些个游戏的。
他工作的时候太严肃,倒是两个人挤在他家电视前面的小地毯上抱着手柄玩游戏的时候陆之遥老是笑得孩子气。
他攥着陆之遥家的钥匙,脑子跟烧开的水壶一样咕嘟咕嘟。
总觉得陆之遥…是对他特别的吧?
直到他阴差阳错被当成陆之遥被绑,还被灌了不少三唑仑。后来肖尧还开玩笑说,要不是那个时候神志不清被忽悠了,他才不会喜欢陆之遥呢。
谁要喜欢你个大傻蛋。
可是他还是无法抑制地想要跟陆之遥拥有一个家。
他们在最平常的场景里交换戒指,烤鱼店里的空气带着辛辣和喷香,那天晚上他看见一棵长相怪异的梧桐树,还记得陆之遥说,他已经开始想念。
一起度过的日日夜夜变成一帧又一帧的画面,暂停在他惊醒的瞬间。
他害怕那个梦境的真实,又害怕这个梦境的虚假。
他们的生命缠绕在一起。肖尧蹲在路灯下的时候想,如果要把另一个人撕扯下来,会很疼。
而他怕疼。
陆之遥皱了皱眉,关了灯黑暗一片的病房里他感觉呼吸进来的空气带着咸咸的湿气。
本来就睡得不怎么安稳,陆之遥睁开眼睛,在黑暗里眯了眯眼适应了一下,手指放在灯开关上,侧头看见面向他睡着的肖尧眼下的泪痕。
“…傻蛋?”他动了动手指打开灯,伸手轻轻碰了碰肖尧的脸,“怎么了?”
被他弄醒的人猛地吸了口气,闭着眼睛缓慢地抬起手臂,用手背挡住了眼睛。
“…你…别看。”他开口,连声音都湿漉漉的。
陆之遥应下,关了灯,伸手握住他颤抖的手腕,一点一点拉开,“我不看,没事。”
掌心划过温热的水迹,陆之遥握着他手腕移到唇边吻了吻,等着肖尧平静一点儿跟他说。
可是好像行不通。
这眼泪跟不要钱似的哗哗流。
“傻蛋。”陆之遥凑近一些,手心轻柔地拂过他的眼睫,“别难过了,这么哭下去脱水了可怎么办。”
“陆之遥。”肖尧睁开眼睛,视野里陆之遥的脸模模糊糊的,他抽噎着,“你不要有事。”
“医生都说没事了。”陆之遥抽了纸巾在他眼角按了会儿,再慢慢擦去脸上的水痕,“别胡思乱想的,我不是好好的吗?你看?”
肖尧伸手推开他,抹了抹通红的眼睛,看得陆之遥一阵心疼,“别使劲儿啊一会儿该眼睛疼了。”
肖尧坐起来,掀开被子下床,去卫生间洗了把脸,回来给自己倒了杯水。
见陆之遥一直看着他也不睡觉,“你要不要喝?”
“请假休息几天吧。”陆之遥叹了口气,“没记错的话你来市局还没休过年假。”
“我不用休息。”肖尧看了看时间,半夜巡查的护士快来了,“你快睡。”
“你不睡了?”陆之遥看着他在旁边窄小的陪护床上躺下来,长腿都快没地方放,“那儿怎么睡。”
肖尧没再说话,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小护士轻手轻脚推开门进来,装着一层层药的小推车轮子在地板上发出轻微的摩擦声。
陆之遥打开床头灯,歉意地笑着对小姑娘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小姑娘点点头,轻声问了他几个问题就推着小推车轻轻出去了。
陆之遥就着有些昏暗的灯光,看着睡着的肖尧,脑子里回放着刚刚的场景。
不用脑子他能猜的八九不离十。
他知道肖尧也是个大老爷们儿,该有的脾气和担当一点儿也不比他少,以前更是没像刚才那样难过得哭得眼泪都止不住。
刚才应该是还没完全醒过来才会用那样充满了悲伤和绝望的语气。
你不要有事,他说。
陆之遥可能想不到肖尧只是梦到了他们的过去,梦到了他们之间的点点滴滴,从而…
提醒了他后怕。
古人诚不欺我。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5.
陆之遥出院的第二天,肖尧在普通和一群熊孩子们的撺掇下请了一天假,回家好好睡了一觉。
劳动模范陆之遥也终于有机会好好休息几天,跟着在床上赖了大半天。
肖尧醒了之后愣愣地看着窗外的树叶尖儿发呆,他也挺久没睡得这么好了,一夜无梦那种。
陆之遥掩着房门在堆满了游戏没多少空地的书房里打电话,肖尧捧着饿的咕咕叫的肚子去厨房找吃的,叼着个酸奶盖想起家里还有个病号,打开手机查查今天哪个市场的鸡肉比较便宜。
接着半个下午就花费在了去北郊的农贸市场提回来一只鸡一只鸽子四条鲫鱼的路上。
回家的时候看见挂在窗台上跟个等妈妈回家才能开电视的暑假小学生一样扒着窗框等他的陆之遥。加快了脚步回去炖汤,往鸡肚子里塞参片的肖尧看着跟他说有事儿商量的陆之遥,盖上砂锅盖子,擦干净了手跟他去书房。
“是不是因为我。”
肖尧语气很平静,问句听起来都没有问号。
“一部分。”陆之遥想了想回答。
“那么让我那一部分作废吧。”
陆之遥给他看了他前几天填好的职位调整申请表。
他准备申请调去治安科。
“陆之遥。”肖尧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做你想做的事。”
每一件你因为我而放弃的事,某一天都会成为我的枷锁。
“我的确有时候会很担心你。”肖尧从他手里抽走打印好的申请表,“你是不是觉得站在我的立场,说让你不做刑警的话会显得很自私?”
他这样开诚布公,陆之遥听完认真地点了点头,他的确是这么想的没错,没有人希望自己的伴侣工作的时候随时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他自己没法降低这个工作的危险系数,可他想让他的傻蛋过得轻松快乐一些。
“不过我的工作也很忙。”肖尧微笑起来,嘴角的弧度像一个小逗号,“好像没有告诉过你,我希望你在我身边的时候,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去维护想要维护的东西,如果是你控制不了的变故,虽然我肯定会伤心,可是我不会阻拦。”
所以就算夜深人静的时候那个念头可能会出来转一圈,肖尧却从来没跟陆之遥说过一个字。
带着哭腔的求他不要出事,是他没预料到的情绪失控。
陆之遥盯着他手里A4纸的一角哑然。
“不过我没有那么伟大,因为刚刚那个排比句应该还有一句,可是我还是想要你爱我。”
那句话是“爱你想要去爱的人”吧?
陆之遥的大脑叫嚣着命令躯干和手臂去拥抱他。
“我都想哭了。”陆之遥偏了偏头,肖尧的耳朵有点红,拿着纸张的手指微微收紧,“傻蛋你不要这么好,我都没什么能给你的了。”
连人带心在看见他的时候就赔了个一干二净。
“我说了这么多肉麻的话,你就抱一下?”揉吧揉吧把申请表丢进垃圾桶,砂锅里的鸡汤刚好沸腾起来,肖尧把火关小,“你眼里我就这么物质,对你好还图回报?”
“呸,我不会说话你知道的。”陆之遥蹭过去,空气里逐渐飘散开鸡汤的香味,“那我就只能对你更好更好,不然欠了你的,下辈子就不能在一起,要给你当牛做马了。”
他吞下很没有尊严没有骨气的后半句。
……也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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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08-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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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散